北国的雪,纷纷扬扬拉开了序幕,把黄河北岸包克图这个草原上小城,紧紧地拥抱在它的怀里,那么抽象地装扮这个虚伪的世界。岁月的流逝在此刻停止了,只有深陷的足迹,在回眸的那一刻,流漓的心已纵然消失得那么遥远,除了遥远一无所有。


  我没有停下脚步,来端详这雪。苍山雾凇,路径俱白,虽不及“鹅毛”落掌,但尽显冰花薄翼,须疾成粉。真是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。


  我缓缓而行,来体会这个世界退去喧嚣的样子,看看它怎样把千株万树银装素裹。忽然觉得这才是它本来面目,是遗落在年岁变换后所带来的一场惊喜。这一刻,等了很久很久,属于过往的记忆与落寞都渲染在画卷中。梨花盖舍,日渐苍白的轮廓,模糊了,又清晰了。拉近画面,但我始终是一个旁观者。是一粒漂浮的尘埃,那么心中涌动的万象风云,只不过是执念里的一些世态浇漓被岁月覆盖,随着时光抛掷在荒芜的日子里,安静的萎落成泥,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。其实我们又何须在意遗忘或是忆起岁月的磨砺。此刻,宽释未来,无论多少浮躁的心灵,都可以在瞬间归于平静,甚至感恩。


  雪也一样赋有灵性,那么仓促地聚集,飘散,流云一样来来去去,没有安定,任由天地间最美的“罪恶”带来温柔与毁灭。铮铮的刚性,委婉的柔情,跳动的音符,须臾把你伫立在飞雪中的身影深深地埋掉。那一刻,倘若屏息,分明能够听见雪落的声音,一副雾霭空濛,像思念遍洒在窗前。纷纷扬扬,翩翩漫舞,放任魂魄在雪的拍节中御风而行,这惆怅岂不就是一份轻松的唯美,生命中的顿悟?


  我想,那雪一定也忧伤,不然,天地间为何这么苍茫。那雪一定是源于迁徙之累,不然,它如何又会招摇的跌跌撞撞那种样子,让我想到静默的树林和草原上的溪流,厚厚白雪下的那些斑驳杂芜,纯粹,宁静,痛苦而高傲,忧伤而温婉,在凄清的空旷里如泣如歌,摇曳着流苏。我知道,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,如果它流动,他就会流走,如果它存在,它就干涸,如果它生长,他就凋零。是的,当落尽琼花,结出白色的冰凌慢慢地融解后,再把谎言的世界还原,在消融的那一刻,化作一汪清泉,跳动闪亮的莹珠,激情奋飞。捻来无言,春光会拾着台阶一路走来,用我低低的声音与空空的远方轻轻合唱,摇着白色衣诀,随之归于寂默,慈爱于心。


  对于一个喜欢怀旧的人,总是会把轻松和快乐寄放在这里,那些是清郁的散文和诗吗?它静静地沉浸在雪映照的清辉里,我把这属于我的雪,当做一品香茗,品味和解读关于心灵旅程的宁静,享受反璞归真的释放。如一朵“月光”深厚静谧,然后砰然飘散!


  而我,就像奔赴那些浮在梦境之中,如同种子在雪下静静回想着未来,我看见一种升腾,看见耶稣在葡萄园留下的希望,看见七日后,满月下的拯救与复活在顷刻间。纵使生命要穿越多少轮回,对幸福依旧显得那么憧憬,我要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,把白雪一样的怀想存进灵魂深处,譬如那些叫梦想的事情。


  我们可以选择纪念,选择遗忘,把希寄托付给告别而去或来重温这个和我们说再见的雪白的世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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